好吃就嗑的杂食动物

【tfp人机/乙女】赛博坦碳基观察录 05

⚠️私设如山!


⚠️有赛博坦和地球两个战场


⚠️除狂博两派之外,还有没什么用的议会和其他蠢蠢欲动的恶势力(毕竟战时的社会混乱不堪)


⚠️目前狂博处于休战期,似乎正在趋于和平






一直在思考着要不来搞点什么事情吧,平静的生活过久了多没滋味啊是不是~

 

注:卡隆的空中监狱、声波的过往都是私设

 





卡隆是赛博坦历史上最混乱的极点行省,也注定了黑暗与暴动最早在这里出现。

 

赛博坦人的生命如此漫长,声波关于自己最早的记忆,只能停留在半幼生体的时候。饥饿,寒冷,孤苦无依,来自四面八方的漠视和敌意,伴随着那阴暗、肮脏、不见天日的巷道,差不多就是他从记事起生活的全部构成。

 

后来他投到了蝙蝠精手下,好歹能够存活,待遇却并没有比以往好多少。凭借智慧和干脆利落的身手,他胜任了刺客的职位,然而永远没有尽头的暗杀任务、不断压抑克制的私人情感,也在不知不觉间将他变成了一个人形武器。

 

人形武器,是不会被当成正常的赛博坦人看的。他是握在别人手里的刀枪,是争权谋利的工具,是主人指哪咬哪、不顺心就可以踹一脚的走狗。

 

因此,当他被派去刺杀声名渐起的震天尊时,他毫不犹豫地臣服在那个对他许诺尊严、平等和自由的强壮角斗士脚下。

 

“小波,你在想什么?”

 

他愣了一下,确认那个熟悉的、细细软软的声音只是很早之前的一段回忆。

 

那是从接应点返回报应号的途中,掠食者在一条黑黢黢的巷道上空悬停了一阵,随行的小姑娘就发现了端倪。那条巷道,声波再熟悉不过,是曾经他尚未从泥泞中脱身时的居住地。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好歹曾经为他遮风避雨。

 

小姑娘想下去看看,他用继续飞行的动作拒绝了。那里污浊晦暗,不是小家伙该待的地方。

 

细碎光点落在面罩上,他觉察,把记忆模块暂时封锁,回到现实。他眼下就在巷道里面,在他千万年前生活过的、勉强能称之为家的破落建筑里,没有谁陪同,孤身一机。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也不想回,但如今,只有这里能离那小家伙近一些。

 

她在卡隆的空中监狱,已经三个赛星周了。

 

 

 

这场休战比以往的时间都要长,长到几乎所有赛博坦居民都以为,战争已经悄悄结束了。也正因为如此,当霸天虎和汽车人在广场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时,连只想作壁上观的议会都给惊动了。没有谁不喜欢和平,而对议会来说,和平状态下的赛博坦更方便管理。因此,几位高层议员对于这场极小规模的战争——仅波及到一个广场且无居民伤亡——非常不满,给予的警告和处理也不乏夸大其词。

 

声波是半途被小姑娘拉过去的,对来龙去脉不是很了解。尽管如此,小家伙对这不公平的处置依然很是愤愤,尤其不能忍受那个洋洋自得的蓝色家伙对两派领袖的嘲讽。他伸出指爪想要阻拦,已经太迟了——伴随女孩有些尖锐的反驳,安装在那套宇航服上的两顶能量炮开始蓄能,而那议员速度更快,向一旁躲闪的同时给左右下令抓住女孩,大呼小叫着要给予惩罚。

 

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完全没有道理的指控,胡话连篇。声波很清楚,但却保持着沉默,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为那小姑娘说话。霸天虎没有理由和立场,也没有说服力,基于她本就被指控为“同流合污”;而汽车人的大部分支持来源于议会,此时正好被拿捏,态度强硬的警告更像是威胁。

 

声波当然明白,议会就是在滥用职权,借着和平的幌子,尽可能打压双方的势力。霸天虎固然让他们担惊受怕,但汽车人作为对抗邪恶的一方,同样让他们感受到地位不保的威胁。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碳基女孩的冒犯,但小家伙和两派之间的密切关系,成了他们打压势力的工具之一,也成了给她带来大麻烦的罪魁祸首。

 

议会想找到机会压制他们——压制赛博坦目前三角势力的其中两角,然后自己独大。眼下威震天和红蜘蛛都不在这里,为了霸天虎,声波不能轻举妄动。

 

小姑娘应该也明白这些,被那个趾高气扬的蓝色家伙指着鼻子训斥时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沉默一直保持到被两个议员带走,她最终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说自己不认得路,到时候要麻烦他们谁来接一下了。

 

她是对着一群机子说的,有霸天虎也有汽车人,但声波觉得那对黑眼睛的目光总在他身上扫过,于是他回应地点点头雕。

 

她被带去了卡隆臭名昭著的空中监狱,态度平静得好像只是要去地球独居几天。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汽车人的小探子和医生,他留意了一下,从两个焦虑机子的低声对话中获知,他们还没来得及给那套宇航服做加固防护——更糟糕的消息。这个坏消息显然也被后边的击倒听见了,从最开始就在躁动不安的医官终于按不住性子,朝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跨了两步,随即便被按住——声波没料到会是汽车人领袖。

 

的确,他们不能去救,谁也不能保证小姑娘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员看守,如果营救者被发现,小家伙会不会立即受到伤害,或是……直接处理掉。

 

他们在外面的任何异常举动,都可能把麻烦带去监狱里面。

 

他听着擎天柱用严肃却尽可能耐心的语气解释着,默默在芯底又重复了一遍,也算是说服自己。他听见领袖说,议会内部腐朽,手中却依然握有实力不低的军队,赛博坦的大多数居民才刚开始新的生活,不能就这样掀起战乱。

 

“新的生活”?声波在面罩后无声嗤笑,也不清楚是讽刺还是叹息,他们目前表面平静的生活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那小姑娘。他不知道她和威震天有过怎样的交流,但他明显觉察到,他的君主已经不再因为长时间的休战而不耐烦。

 

霸天虎的攻势仍在继续,却很隐蔽,像是无声无息的势力渗透、深层扎根。而声波总会猜测这是否和她有关。作为汽车人的领袖,擎天柱自然也早就捕捉到了霸天虎的变化,只是意外地没有多加干预。

 

“汽车人和霸天虎之间的摩擦不再像曾经那样一触即发,现在又有一个某种意义上能同时和两派交好的人出现……或许,议会今日的举动,是在担心我们联手。

 

他被领袖的分析惊了一下,偷眼一瞥,对方的面甲上却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严肃的平静。

 

 

 

声波独自一机回到主控室。那只小小的狐狸窝在桌上,待他走近后,懒懒地挪过来蹭他的指爪,像它的主人一样撒着娇。

 

放在以前,这只小兽的主人——那小姑娘经常会来这里看看,来了就抱着它玩一会,安安静静坐着,也不讲话。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闹他,什么时候应该安分闭嘴。时间久了,主控室里每张桌子边上都架了一把梯子,桌面上放着一张小椅子,都是人类型号的。

 

有时候等得无聊了,小姑娘会主动帮些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大多只是替他整理那些数据板和资料。他专心工作,她安静地给资料分门别类,偶尔低声喊他,问某个名词怎么念。她的赛博坦语还不熟,但学得很努力,一开始总是把各种词混淆。读不好也就算了,甚至还会在自告奋勇整理资料时弄得一团糟,然后他的触手就会不轻不重地抽在她身上——宇航服性能很好,不痛,但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渐渐地时间长了,她总算熟练了些,被他认可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看见他点头,小家伙都会开心地原地蹦两下。

 

现在本该是她来的时间。但她没来,她在那个他甚至都不愿意去回忆的渣滓牢笼里呆着。他低下头雕,看着狐狸轻轻扒拉他的指爪,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它的主人了。

 

等到一个月循环后,他去带她回来。声波第一次觉得,这一个循环对赛博坦人而言居然可以如此漫长。

 

 

 

很早之前,小姑娘送过他一个东西。

 

声波把那枚金属盒子从架子上取下来。若不是近来太多次想到有关那小姑娘的事,永远忙碌的情报官差一点就把它忘记了。把盒子交给他的时候,她笑得很神秘,告诉了他一个日期,让他到时候回一趟“旧家”,把盒子里的东西挂在门口。

 

就是那条黑黢黢的巷道,她称呼那为他的“旧家”。他不知道那小家伙什么时候偷偷去看过了,明明他禁止过,不许她跑去那种地方。

 

距离她给出的日期还剩小半个月循环。情报官犹豫一阵,最终还是带上了盒子,变形起飞。正好,那条巷道就在空中监狱的东南角,多少能离她近一些。

 

盒子从送到他手中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打开过。声波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巷口降落,打开盒子,发现一小块刻了字的金属片。

 

【小波,这块晶石是不是很好看?我可算是有情报官也弄不明白的东西了!】

 

他读了第一句,又看了一眼金属片下面躺着的晶石,打磨得圆润漂亮,但他的确认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年轻人类非常喜欢的,所谓的惊喜?

 

他继续读着留言。【挂在门口后一定要保证它的干净,效果才会好!】

 

这个房间——他不确定还能不能用房间来称呼这个破落灰败的空间,非常黑暗阴冷,到处脏兮兮的,本就不多的恒星光线几乎透不进来一点点。声波把刻了字的金属片放在蒙了厚厚一层灰的窗台上,破旧的门洞上突出一截小尖刺,他把那块晶石挂了上去,打算趁着空闲,每天到这里来擦拭一遍。反正,最近霸天虎没有以往那样忙碌了,并且他发现自己很愿意做这些琐事。

 

 

 

小姑娘似乎早就料到,霸天虎会有一段时间的清闲,而在刚闲下来的几天里,她总是会拉着她沉默的大朋友出去走走。走走,透一透气,在甲板上站一会,或是挑在情报官没什么任务的时候,太空桥回地球去逛一逛。

 

她似乎非常致力于把他从昏暗的室内拖出来,拖到明亮的光里。

 

小姑娘挑的时间不错,声波基本上都会同意,跟着她去甲板、离开报应号去锈海、离开塞伯坦去地球。地球现在正好是第三个季度,最热的几个月刚刚过去,她把他带到了一片金黄色的森林里。阳光很好——对人类而言,晒在身上暖暖的。

 

他有些不太适应,无意识地偏转着头雕,试图在光照下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阳光明媚,对情报官而言过于耀眼,仿佛所有习以为常的冰冷阴暗都无处遁形,随之产生的是一种莫名的、怪异的恐慌,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紧张,小姑娘一直在努力找话题,想活跃气氛。显然效果不太好,声波对于她和杂兵们的聊天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她平时和汽车人玩得有多开心。他只是保持着沉默,看着小家伙一路蹦蹦跳跳,忽然蹲下去,抓起一把地上的落叶,一边转圈一边用力抛向空中。

 

“是不是很漂亮,小波?这在我们人类看来可浪漫了!”

 

那些落叶最高也飞不过她头顶一米,很快就全都落回了地面。声波微微偏着头雕,触手从背后伸出,小心拂落挂在她头发上的叶子。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抓住身边一棵合欢树,轻轻摇晃了几下。

 

一机一人周身立即纷纷扬扬下了一场美丽的、金色的落叶雨。小家伙惊喜地尖叫着,拍着手咯咯直笑。跳着闹着,可过了一阵又安静下来,他发现她有些哽咽,眼眶泛着粉色。他不懂,但她没解释,他也没问。

 

“小波,出来走走后心情是不是会好很多?”

 

好像,的确是。

 

秋日的午后明媚,全世界披上金黄,他们被阳光渲染下的绚烂光晕包围,有些迷神眩目。

 

 

 

用金属织物擦过那块晶石,情报官罕见地有些暴躁——虽然他很好地克制住了外表。他是在那个空中监狱里待过的,很早,早在还没开战之前。他为蝙蝠精做事的同时,在监狱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差,那时候的刑罚远比如今要凶狠得多,他曾亲手用电击把俘虏和罪犯折磨得彻底疯癫,CPU永久性损伤。

 

加入霸天虎后,他与过去彻底断绝,也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或许里面的各种制度已经改变,但也可能一如既往。不知道他们会对小姑娘采用什么刑罚,会不会有已经给她造成阴影的电刑?还是什么都不做,把她独自关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看不见、听不见、无话可说、没有陪伴,时间长了是会把一个智慧生命逼疯的。他不确定那些家伙是否了解碳基,有没有给她提供活命的食物;她经常头痛,虽然接受了两个医官的治疗,但监狱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住所,她的症状一定会加重。

 

将近三个赛星周过去,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声波又一次站在这座破败的建筑里,门口挂着那块刚被擦拭干净的晶石。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像是几粒光点,他一惊,立即抬头看向门外。

 

原本暗沉的巷道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光。是恒星的光芒,很微弱,却也很坚定地落在地面上,并且慢慢朝这边移动着。声波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隔着面罩,追着那束亮光缓缓游走。像是沿着某条轨道一般,光束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划过一道弯弧,爬上污浊的墙壁,挪到门沿,最终将那块晶石温柔地包裹在内。

 

他忽然明白了,那是一块特意精心制作过的水晶。它沐浴在柔和的微光中,居然朝后方的墙壁反射出了光影。是地球上的花,占满了整块墙壁,声波在搜索引擎里过了一遍,查到了结果。

 

那是一朵太阳花。

 

不对,不只一朵,声波走近观察时,发现它是由许多更加微小的太阳花组成的图形。那道来自恒星的光束仍在慢慢移动,映得墙上的花朵图案不断变幻着明暗光影,却依然璀璨耀眼,光芒夺目。他忽然意识到,这场美丽如同流星一般易逝,于是想要把那个送他水晶的小姑娘叫过来一起看——她应该过来看看的,毕竟她花了多少心思,雕刻出这块奇迹般的水晶,在这黑暗的巷道里待了多久才摸清光线的规律。

 

但他没法把人叫来。谜底揭开,他收到了惊喜,而她在那个地狱里被关着,连花和光明都没有。

 

 

 

一个月循环终于过去,情报官按住想要丢下任务的空指,自己去了卡隆。看守者不会放无关人进入,远远的,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他蹲下来,一只手平放在地上,听着那声惊喜的“小波”,看着小人跌跌撞撞地奔过来。

 

小家伙好好的,至少看起来没什么大事,手脚都在。声波对人类的身材不太了解,但的确感觉小姑娘瘦了一些,脸色比进去时更白,是苍白。她跑过来,被一根指爪绊了一下,扑倒在他的臂甲上,但还是仰着头望着他笑,傻傻的。笑着笑着,她眼睛红了,把脑袋埋在他臂甲上,双肩颤抖。

 

他像托着一团转瞬即逝的星火,小心翼翼地起身,离开这个炉渣地方。

 

小姑娘其实什么都知道。她的大朋友曾经也是监狱里那些炉渣的其中一员,甚至更恐怖,她是知道的。声波其实很想问问她,但始终找不到理由,也不敢开口。但她似乎看出来了,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搂着他一根指爪,眯着眼睛笑。

 

“都过去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再是了。”

 

她把狐狸放到他五根指爪之间,毛绒绒的团子安静地缩着,和她一样乖。

 

“只要你不嫌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默然。人类的寿命终究太短,百年对赛博坦人而言不过几分钟,甚至几秒,弹指一挥间。时光荏苒,她转眼灰飞烟灭,最终,便只剩他几千几万年地滞留在有她的回忆中。

 

回到报应号的当天晚上,小家伙做噩梦了,声波听见了小小的啜泣声。在空中监狱里待过的人,无论以前的赛博坦人还是如今的人类,多少都会有些问题——睡不安稳、噩梦缠身,极度缺乏安全感,精神不稳定,严重者会变成彻底的疯子。任务至上的情报官破天荒放下了手头的资料,走到主控室的另一个角落去看她。

 

她的确是做了噩梦,梦见他消失了,被关进了暗影空间。她在报应号上跑着,一边跑一边呜咽,到处都找不到他,最后只能看着两个合并的陆地桥的光芒散去,嚎啕大哭。梦境在不断重复,她一次次不停地奔跑,可每次都去晚了,在舰桥、在主控室、在甲板,看着他被引力拉扯着,身形淡化消散。只剩她在原地哭喊着,梦外也在流泪。

 

声波花了一些时间搜索什么是暗影空间,然后在面罩后无声叹气,梦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

 

情报官不知道她梦见了未来——很可能无法避免的未来,不知道她是真的很心疼、绝望无助,她不想眼看着他消失而无能为力。小姑娘委委屈屈地抱住他一截爪尖,抽噎着说他不能消失,不能离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单手拢着她,直到小家伙哭累了,缩成一团重新睡去。

 

他没有放下她,就这样回到了电子屏幕前,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工作对情报官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电子屏幕柔和的绿光映在她脸上,他看见一丝干了的泪痕,于是悄悄用他并不锋利的爪尖抹去。



(诶嘿!没错!小姑娘是穿越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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