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p人机/乙女】赛博坦碳基观察录 04
⚠️私设如山！
⚠️有赛博坦和地球两个战场
⚠️除狂博两派之外，还有没什么用的议会和其他蠢蠢欲动的恶势力（毕竟战时的社会混乱不堪）
⚠️目前狂博处于休战期，但其实更像是战略相持阶段（？）
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是个骄傲无理的家伙，这几乎是所有认识他的机子的共识——包括一些霸天虎士兵，只不过是敢不敢这般议论的区别。
相应地，红蜘蛛也一向瞧不起弱于他的机子，或人，尤其是某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女碳基。好吧，瞧不起碳基或许是大多数霸天虎的通病，但红蜘蛛不得不承认，那个追在身后喊“Screamy”的小丫头实在让他感到离谱。怎么说呢，黑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笨得让机甚至都生不来气，那种“随她去吧，不稀奇”的无可奈何。
不过蠢归蠢，清澈倒也真清澈，那双碳基质眼睛黑亮黑亮的，很容易反射光彩。红蜘蛛见过几次两个医官被那样的眼睛望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她百依百顺。
不过是个有趣的小玩意罢了——直到威震天回来之前，红蜘蛛也只是这样想着她。
威震天回归带给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安和阻拦。类似的经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因此这一次，红蜘蛛没怎么犹豫就想好了要对太空桥动手，然而，他实在低估了威震天强大得可怕的能力，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能那样猛烈的爆炸中存活。恐惧很快便取代了惊愕，席卷CPU和火种，黑枪被抓个正着，他不敢想象这次君主会用什么样的惩罚方式——也许，扯碎机翼掐灭火种？
但他被人护在了身后。是的，人，人类，一个娇小纤细、脆弱得一捏就碎的女孩，跑到他的足甲跟前，整个人呈“大”字形站着，把所有他干的好事揽到了自个身上。普神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芯情，他瞪大光学镜，低头看着足尖前方的小人，小姑娘吓得腿都在抖，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被两个十几二十米高的机子夹在中间，显得愈发地渺小，红蜘蛛甚至怀疑她蹦起来都碰不到自己的膝甲。
君主对她结结巴巴、快哭出来的解释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开始小声喊他，催他快走。他居然真的走了，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像一个失魂落魄的逃兵，跌跌撞撞地变形起飞，毫无骨气可言。
只来得及在视野转变的前一秒，看见威震天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没敢告诉任何机子实情。红蜘蛛有野心，自然也有审时度势的能力，推卸责任的事他没少干。失踪，他只能这样说，但的确那是他的责任，他芯底知道，他害怕，逃避，不肯面对。
报应号好像一夜之间忽然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从来没有一个爱笑爱闹爱吵嚷的小家伙存在，却有一种比以往数百万年更加令机难受的压抑感。接下来的一个月循环内，空指变得异常烦躁、极易生气，连脾气相对最好的打击都有些受不了。
“显然，小小姐在我们副官那儿的地位可比他想象得要高许多……但愿她还能回来。”
红蜘蛛对击倒的一语道破保持沉默，红色医官安抚地拍了拍打击的肩甲，光学镜触及另一只手心里乖乖趴着的狐狸，亮度黯淡了一些。
深受喜怒无常的副官折磨的霸天虎们终于得到解放，是在一个月循环后，那个全舰上下都再熟悉不过的小身影忽然又出现在了甲板上。巡逻的杂兵通讯报告后，红蜘蛛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看见冷灰色小飞机的一瞬间，小姑娘眉眼嘴角都是灿烂的笑意。
“……Little one？”
他轻轻叫了一声，有些虚弱但雀跃不已的小人立即飞奔过来，他蹲下来双手接住她。
“Screamy！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尖，搂着他一根指爪蹭来蹭去，“看在伟大的空军指挥官这么主动的份上，我就当成是迟到的道歉，不和你计较啦！”
他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将她稳稳当当地捧在双手之间。她用大难不死，换了一次其实根本算不上主动的亲昵。
那股难受劲减轻了些，却依然没退，甚至似乎换成了另一种滋味。她其实可以狠狠发一次脾气的，他看着小人和狐狸在主控室里上蹿下跳，想着。是他把她扯进危险之中，她要是不护着他，根本没那些想想就恐怖的经历，她若是吊起嗓子冲他大吵大闹一番，他或许还没现在这么不痛快。
有时候他又想，是她自己要护着他的，他又没向她求救，犯不着把自个CPU的线管都快纠结成一团。
……U球的，什么情感模块报废火种冰冷的炉渣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抱着狐狸在地上打滚，笑声脆脆的，没有赛博坦人生硬的电流感。“Little one？”他叫了一声，她把脸从狐狸毛绒绒的尾巴里抬起来，然后欢天喜地地跑过来。
只要他伸出一根指爪，她一定会抱住；只要他喊一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飞奔而来。
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能有几个甘愿为他牺牲的、身份平等的朋友？
红蜘蛛其实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只是不屑于改，也没必要，直到那天的事件之前，连他也不记得自己嘲弄、讽刺过她多少遍。她应该讨厌他的，这似乎的确是她理所应当的态度，但她没有。他挑了一个甲板上漫步的时间，支支吾吾问她，却只得到了一个满不在乎的微笑和耸肩。然后，她拽了拽他推进器上的一根钢刺，说要回去帮他的轴承上油。
自从大难不死回归后，红蜘蛛敏锐地觉察到，小姑娘看起来比以往虚弱了一些。他问过几次，却从来都没得到准确回答，就连击倒都表示，她没有给两个医官说过什么。直到后来他才偶然发现，那是剧烈的头痛，伴随着胸口的气闷，难受起来连站都站不住，路也走不了。最开始小飞机被着实吓了一大跳，火速送去了医疗室，击倒这才得到了第一次为小姑娘全身检查的机会。
“Ah——不出所料，她吸入了太多赛博坦的空气，重金属残留……她的宇航服什么时候坏了一次吗？”
击倒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他僵硬地移开了光学镜焦点，火种仓里闷闷的。
两个医官的医术并不能让她完全康复，但也已经好了许多，偶尔发病时只需要静坐一会，休息一下。某天片刻的静坐，一个不经意的转头，红蜘蛛发觉小姑娘正盯着他看，呆呆的，他莫名想用爪尖戳一下她的脸。
“实在无聊的话，下次你也许会有一个搭乘F-16出去兜风的机会。”
黑眼睛唰地亮了，里面的点点星光似乎都闪耀了许多。
“真的？真的是真的？那我要不要换一套轻便些的装备？下次是什么时候啊，我回一趟汽车人基地还来不来得及……”
小人儿似乎兴奋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原地转着圈直蹦，面上的笑容让他想到某天去地球完成任务时，透过云层洒在机翼上的明媚阳光。
那种火种仓里的沉闷感又出现了，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开始反思，他之前到底干了些什么，才会让那小姑娘得到他的一点点好处就能高兴成这样。
她从不讨厌他，甚至不说他一句坏话。
静坐休息慢慢变成了畅聊。红蜘蛛看着小人儿的脸色，小芯问起她和声波出去那天发生的意外，然后从她口中听见了语气平静、内容却有点吓机的遇难。如果有谁，红蜘蛛能肯定，有谁敢让他陷入那种境遇、让他被某个机子牵连而遭此酷刑，他一定会掏出那个罪魁祸首的火种。
他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讨厌他。小姑娘没回答，笑着说脑袋好受多了，该回去给狐狸弄吃的了。他看着她转身离开，没有挽留。但他知道，只要他有所需求、只要他喊一声，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赶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迅速拉近，快得让其他霸天虎怀疑自己的CPU。他甚至放芯大胆地把惊天雷和闹翻天的事情说给她听，小姑娘大睁着漂亮的黑眼睛，为两个忠诚兄弟的牺牲离开唏嘘不已。然后她伸出双臂，搂住他一根指爪，像碳基母亲哄幼崽一般轻轻拍打。
“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红蜘蛛忽然想把之前那个傲慢的空军指挥官踹下报应号，虽然他是飞行单位。
之前提出的兜风邀请得到了实现。他特意挑了小姑娘精神不错的时候，一连串高难度花样旋转，她在机舱里咯咯直笑，安全带把娇小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座位上。冷灰色战机优雅轻盈地跃过高空，然后减速降落，在锈海面上低空滑行。
舱门缓缓打开，她小心地爬出来，半个身子趴在一块机翼上，伸出手来玩水。防水的宇航服闪着光泽，胳膊不断拍打水面，晶莹剔透的水珠随着动作飞溅，又零星散落。她的眉眼和唇角飞扬。
“对了Screamy，你为什么忽然同意带我兜风了？我记得以前问过你一次，结果被你凶了。”
“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吧，你说我要是敢爬上你的载具形态，下一秒就能体验自由落体运动了，起点在甲板的那种。”
“……”
F-16很不自在地摆了摆尾翼，悄悄咬牙——快来个机子把当时那架小飞机按进锈海里锈成废铁吧。
霸天虎的空指也不是徒有其名，处理那些不定时也不定量的工作任务是常态。有时候，红蜘蛛会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费力地把一块能量块拖到桌脚，挥手要他连人带块拎到桌面上去。他照做了，随口问她怎么只给他送能量块、自己不去吃东西。小姑娘似乎很惊喜被他关心了，笑眯眯地回答还不饿，可以等他忙完。
也就是想让他忙完之后，送她回汽车人基地吃饭。他简单点了点头雕，于是小姑娘把能量块给他推近一些，然后靠在一旁的屏幕支架上小憩，等他结束。
尖锐指爪不觉间放轻了叩击键盘的动作，在这期间，红蜘蛛偶尔会偏移光学镜，看那张安宁的面颊一眼。蠢是蠢了点，但其实是他见过最温柔的高智慧生命——在所有人类和赛博坦人中。她从来不会生他的气，无论他做了什么。
她亲口说过，她知道他不坏——他们不坏，或许这也是她固执地一次次踏上报应号甲板的原因。知道他们不坏，他们也有很好的地方，所以无论他们怎样不好，她都不在乎。红蜘蛛设想过未来，假如霸天虎不幸落败，荣耀繁华转瞬即逝，所有权势、同伴、追随者一一离去，他完全可以放芯大胆地转过头雕，看见她就站在那里，带着有些傻气的笑意，一直守在他身后。
某天红蜘蛛从主控室离开，原本想要带走的数据板在手里颠了颠，最后随手搁在了一张桌子上。身边跟随的僚机开口提醒他，他摇了摇头雕，说就放在那里。
走出舱室的一瞬间，他好像看见情报官的面罩上闪过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图案。
果然到了下午，某个小笨蛋就拖着那块比她人还大的数据板，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脚边，问他怎么这么重要的文件都能随便乱放，本该责备的语气柔软得像是嗔怪。空指捡起数据板，得意洋洋地瞥一眼表情复杂的僚机：“My little friend。”
“长官，您喜欢她？”
空指立马被呛住，一边咳嗽一边努力稳住手里的高淳，转头怒瞪身边的僚机，后者赶紧讨好弯腰。“你最好给我去检查一下你的CPU，以免你连最简单的物种问题都搞不清。”红蜘蛛挥了挥手，不知为什么也懒得认真教训人家，“……一个小碳基而已，蠢了点，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是的长官，那的确是个问题，但我觉得一个会跟在身后跑会帮忙清理轴承送能量块从来不会恼火发脾气的火种伴侣真的太难找了！感谢您的回答，不过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在乎物种问题的！”
红蜘蛛眼看着那个僚机光学镜明显亮了几个度，用一种飞行单位都很熟悉的兴奋状态，朝空指鞠躬行了一礼，下一秒就大步走向不远处。小姑娘正在跟其他杂兵聊天，看见一个陌生空军战士靠近，脸上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就转为了惊喜——红蜘蛛听见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邀请她出去兜风，而她笑得特别开心，用力点着头。
啧。
霸天虎的空军指挥官观察力和判断力可不是盖的，经过CPU里那些数码不断蹦跶推算后得出的结果告诉红蜘蛛，小姑娘要是能意识到那个炉渣的芯思，他可以把自己的二把手位置拱手让机。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想做点什么。
空指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能当武器的锋利指爪，也不知道徒手戳穿火种仓是什么感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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